【柯罗】雪霁时晴（52）
本次更新约4800字，主线剧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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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提奥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到这里才三天而已吧！而且，那个金发的哥哥虽然已经苏醒，但伤的很严重啊。”
“不用担心，那家伙比一般人结实得多，恢复也很快。”罗俯身看着玻璃柜后摆放整齐的药瓶和药盒，“不过真的可以吗？让我从诊所里随便挑选想要的药物和器材。”
提奥点了点头。
“我已经联系过爷爷了——理由是有路过的医生需要援助——可不是先斩后奏哦。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走……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
罗直起身，拍了拍男孩的头。
“和我们接触太深会很危险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之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偶然见过这两个人，要是借用诊所的事被发现，那就是受到了威胁，一定不要把主动提供帮助的事说出来。”
男孩嘟起了嘴。
“我知道啦，可是怎么看你们都不是什么危险人物。而且，你又是懂得救人的医生……爷爷年纪大了，近几年不太能执刀做手术了，我还想问你更多外科手术的技巧呢……”
罗低头望了一会男孩，最终还是叹气道。
“……那个人暂且不论，我虽然是医生，但也是海贼。”
然而提奥没有表现出几分惊讶，反而对他咧嘴一笑。
“我差不多也想到了，第一天晚上回家纠结了好久。”男孩歪头打量着他，“但后来我想，一心想要救自己同伴的人，一定很善良。海贼也有好人啊。”
“医生也有坏人，”罗也淡淡笑了，“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已经看好了想要的东西，之后会列个清单给你。一个月以内，我按市价三倍把钱汇给你。”
知道拗不过对方，男孩耸了耸肩，把双手抬起枕在脑后。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不肯接受别人好意的人。”
“不是不肯接受好意。”罗不为所动地说，“而是我获得的‘好意’已经足够多。”
男孩拧起眉头。
“那算什么，好意守恒定律？从来没听说过。”
“是个人选择。”
“可是啊，想帮你们也是我的个人选择。结果总是被拒绝，很打击人啊。就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
“你既然想当医生，应该也明白吧？对于得了不治之症的患者，首先要尊重病人自身的意志。”
看到罗故作严肃的表情，提奥扑哧一声笑了。
“你又得了什么绝症？”
罗浅浅一笑，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向桌子，拿起纸笔开始写清单。提奥站在药柜旁边望着他。
“医生，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也许。”罗没有停下，笔尖和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背对着他，“海贼总是要四处漂泊的。或许几年以后，我会再经过这个岛屿。但那时，你不一定能认出我，也别指望我会叫住你。”
男孩大大叹了口气，在陌生人难攻不破的壁垒前败下阵来。他垂下肩膀向门口走去，在跨出房门时，罗叫住了他。
“提奥。谢谢你。”
“柯拉先生？太阳快落山了，差不多该收拾东西了。今天晚上有大雨，但夜里就会放晴，我们要在明天日出之前离开。”
罗走进房间时，金发青年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连嘴上叼着的烟都忘记点燃，桌上横七竖八摊着大小书籍、草稿和纸张。
“罗，抱歉，再等一下！难得恢复了记忆，以前获得过的情报也都复苏了。不现在记下来整合成报告，感觉会从脑子里跑掉。”
“是你的话，不会忘掉关键的信息吧。”
“……航海图，航海图，我放哪里去了……”柯拉松焦头烂额地翻着文件堆，几张纸飘到了地上，“关键信息是都记得，然而每一个细节也都很重要啊！而且我想今天就完成全部的情报整理，立刻向海军总部汇报，早一天是一天。”
罗站住了。
“……离开这个岛以后，柯拉先生要直接去海军总部吗？”
“咦，我之前没对罗提起吗？”柯拉松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份航海图，放在手边参考，又争分夺秒地写了起来，没有回头看罗一眼，“距离这里半天航程的地方有一处海军基地——我已经看好了到那里的航线——然后再从基地坐海军班轮直达总部。罗愿意的话，可以以线人的身份跟我一起去总部，也可以找个岛藏身。”
“……我就免了，”罗沉默了一会才说，“虽然早就接受了柯拉先生的身份，但我对海军这个群体的厌恶之情可分毫没有减轻。”
“那么，罗就找个喜欢的岛暂住吧，小心别被多弗找到哦。”柯拉松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口吻轻快地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再回来和你汇合。”
“海军那边也不是随时脱离的立场吧。”罗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在唐吉诃德家族的潜伏是结束了，但很快就会被指派下一次任务吧？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柯拉先生不用顾忌我。”
金发青年的手终于停住了，回头看向他。
“罗要去哪里？”
“在之前那个世界，和柯拉先生分别之后的十三年，我可是逛过不少地方。”罗遥遥地望着窗外摇动的树梢，“嗯……重走一遍过去之路太无趣了，这一次，就另辟蹊径吧。幽灵船，神秘海域，传说中的空岛——”
柯拉松张大了嘴，烟掉在桌子上——幸好烟头没有点燃。金发青年发现他的表情是认真的，皱眉看着他。
“喂喂，你要是跑到那种地方，我凭电话虫找不到你怎么办？”
“现在手边没有材料，不过我会尽快做好生命卡寄给你，这样就没问题了吧？而且，柯拉先生回到海军以后也会任务繁忙，不用经常和我见面。”罗说着，垂下了眼睛，“大海虽然广阔，但总有一天会相遇的。”
柯拉松把笔放在桌子上，把身体转向他。
“罗，你过来一下。”
虽然有些不情愿，罗还是拖着脚步走到椅子旁边。诊所卧室的椅子是常人的尺寸，因此即使两人有着将近一米的身高差，他仍然比坐着的柯拉松高一些，只要微微低头，就会与金发青年四目相对。罗不由自主地别开头，避开了那双赤眸深不可知的视线。
这时，柯拉松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有些粗暴地向自己的方向扳动，罗不得不转头正视着青年的脸。在他落入两只红瞳的那一刹那，柯拉松仰起头，吻上他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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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的什么都没有但发不出来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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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人的后裔和弗雷凡斯的幸存者？
红心干部和铂铅病少年？
恩人和被救助者？
海军和海贼？
双方对彼此的爱，不需要用某个定义去修饰。
一吻终了，两个人略微分开，微微地喘息。黑发青年眼下浮起淡淡的潮红，柯拉松用手掌包裹住他的脸颊，把额头贴在罗的额头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罗低声问，睫毛向下垂扫，眼睛却还直视着他。
柯拉松看着罗仰望着自己的金眸，眼角因缺氧而微湿。他想起了从在斯派达迈尔兹的街上遇到黑发青年以后，青年很多次定定地凝视着自己，那些眼神背后，正是强压下去的长达十三年的执念。
现在，执念有了落点。
“之前就有隐隐约约的察觉，只是不敢确定。”他轻轻抚摸着罗的脸，“但是等到记忆恢复，就立刻明白了。”
“……这样啊。”罗若有所思了一会，才说，“微妙地感觉有些遗憾。”
他困惑地看向怀中人，罗对他露出一抹坏笑。
“那个被我牵着鼻子跑，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的罗西南迪中佐，已经哪里都不存在了。”
柯拉松一口咬住黑发青年的下唇，惩罚般地加了些力，听到罗发出一声带着甜味的闷哼。
“你别想了，那些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会一件件报复回来的。”
“哈……我很期待。”金眸中的神采变化着颜色，“但你还不知道我都做过什么吧？悬赏几十亿的大海贼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中佐。”
柯拉松在听到数字时睁大了眼睛。
“好厉害啊，罗。要做下多少坏事才会有这么高的悬赏金？”
“你救了我的命，我做的事情都是你的延续，所以，所有坏事的罪魁祸首都是你，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先生。”罗笑了起来，“而且，不管过去有什么丰功伟绩，现在也都清零了。”
说着，黑发青年低下头，把脸贴在他的颈侧。
“柯拉先生。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做什么，也不会强求待在你的身边。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柯拉松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抱住罗的肩膀，把他揽紧在自己怀中。他把脸埋在青年的发根里，呼吸着罗身上迷迭香和薄荷的味道，缓缓地说。
“罗，听我说。在你整理药品时，我已经用电话虫联系过战国先生了。我没有对他讲明自己的经历，只说了从多弗手中夺取手术果实又毁掉，卧底身份暴露但拿到了充足的情报，还有——我要离开海军。”
青年的肩膀猛地一震，柯拉松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说。
“战国先生没有多问。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要尽早回到海军总部，做好一切的收尾。”
罗慢慢抬起头来。柯拉松用手捧起他的脸，认真地望着他。
“罗。等海军的事情都解决完毕，和我一起——不，带我一起走，好吗？幽灵船，神秘海域，空岛，世界的角角落落，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金色眼眸微微睁大。然后，一个笑容渐渐绽放在黑发青年的脸上。
“……有这样一个冒失鬼在身边，会增添不少麻烦呢。”
“罗照顾了我这么久，再多照顾一段时间，也没关系吧？”
“说的也是。”罗望着他的左眼，“宝石的诅咒还在，作为特拉法尔加家的医生，怎么能把治疗中的病人抛下不管。”
“谢谢你的尽职尽责，”柯拉松笑了，“不过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反倒是罗，身上留下这么多伤……”
他轻柔地碰了碰罗左脸侧方。青年左耳最后被飘扬果实割伤的两道深伤，刚刚进入初步愈合阶段。
罗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算什么？只是，当时我没能完全躲开，柯拉先生送我的帽子被划坏了。”
“那种东西，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买给你的。”柯拉松扳着手指算着，“这样说来，至少要补十三……十四年？的生日礼物。”
“这么讲的话，我也是一样。而且，我还要先补上几个月前那次生日的礼物。”罗的气息若有若无拂过他的嘴唇，“柯拉先生想要什么？”
柯拉松没有立刻回答。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心照不宣。
他缓缓把手移到罗的腰上。罗扬起眉，金眸向上挑起，眼神在调皮中带着柔情，与此同时，罗的手腕也勾住了他的后颈，借此调整自己的坐姿。然而随着这一连动作，一枚硬币从青年裤兜里滑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内暧昧的氛围。
罗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慌乱，立刻俯身去捡，结果肩膀砰地一下撞到了桌子，桌上文件雪片般哗啦啦地散落一地。黑发青年极慢地直起腰，柯拉松伸手揉着罗肩膀被撞到的地方，罗仍然侧坐在他腿上，脸微微发红。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同时笑了起来。
“……被柯拉先生的冒失传染了。”
罗辩解一般地说。柯拉松低下头，用嘴唇拂过青年的眼角。
“超可爱啊……让我心动了……”
随着他在罗的脸颊上留下更多的轻啄，罗推开了他，笑着站起来。
“不是要抓紧时间写报告吗？我来帮你收拾文件，十一点之前必须写完，不准熬夜。”
“唔唔……可是……”他苦着脸，但说要尽快整理好情报的人是他自己。罗把他的金色卷发揉得更乱，又敲了敲他的头顶。
“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你的急性子就先用在正事上。我已经夺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这短短几天，就把你大度地让给那个仙贝狂热爱好者的老头子吧。”
柯拉松眨了眨眼睛。
“罗，你见过战国先生吗？”
“啊啊，在之前那个世界有过一面之缘。我们还聊起了你。”
“什么？！你们都说什么了？”
看到他急切的表情，罗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等你把眼下的事情都搞定，我再慢慢告诉你。”
在医生离开椅边之前，他用双手握住了罗的手。罗的手心里，是他曾经送给罗那枚刻着海浪的纪念硬币。
大海自由而辽阔。
如罗所说，未来的时间还有很久。
世界旅行的梦想，已是触手可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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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Tangerine Light（True End）
番外2 Dynamic Range
番外3 Polar Wanderer
番外4 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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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一篇番外才算真正的完结，但那个主要想开车，剧情部分基本到这里就结束了。另外也建了整篇文的合集，之后有番外的话会加进去。
总算是在6月之内完结了。由于没有存文能力，每次都是现写，最后两周真如地狱一般……好在还算顺利地结束了。
关于纸质版出本，预算之类的不是问题，全篇字数虽然不少，但无论成本多少定价都不想太高。只是没有什么精力，而且真的不想从头看一遍自己写的东西……总而言之：
1.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纸质版只能放最健全的部分。如果出的话会多加一些内容，但最后一定会在网上发布，也就是线上版的内容>>>>实体书。
2.就算要出本也会很慢，今年之内不一定能弄完。
看完以上说明仍然想要纸本的人，就给置顶评论点赞吧，我会用它大致统计一下数量。
最后，感谢各位看到这里！如果愿意留下一两句对文章的感想，无论是对这一章还是对雪霁时晴整篇，我会非常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