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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罗】飞鸟的去向(9)

本次更新约4k字,未完。原作轴德岛后,bug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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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心海贼团团长躺了一小会,牛奶喝了一半,脸色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罗西南迪强行让他又卧床了十分钟,确定罗的身体没有其他异常,才允许他坐起来。旅店的浴衣不适合穿到外面,罗西南迪刚抖开自己的衬衫披上肩,眼前淡蓝色一晃,海军套装重回身上,衬衫和马甲的扣子齐整地扣好,领带完美地打在领口之下。他转过身,看到罗也已经瞬时穿戴整齐,袖子挽到手肘,正在地板上敲着皮鞋尖。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罗不在这种事上动用能力了。”罗西南迪思索着说,“总觉得失去了一些日常感。”


“是吧?”


想到也许更重要的原因是罗不喜欢看到海军衬衫背后展翅的海鸥标,但罗西南迪没有讲出来。泡了温泉以后,他周身散发着热气,因此没有披上黑羽大衣,并且也劝说罗穿的少一些。其实罗西南迪带着微小的私心——他不想每次去看罗的脸时都被帽檐隔过,青年顺从地听从了他的话,把帽子、大衣和长刀都留在了房间。


穿过宽松的浴衣,又在温泉中舒展了身体以后,再换回紧绷绷的海军制服,全身都觉得拘束,罗西南迪把一根手指插进衣领,稍微松了松领口。就算是手术果实能力的间接接触,他也不太想解开罗亲自给他打上的领带。罗西南迪拉下灯绳,准备回头招呼罗出门,看到青年正仰头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他对罗露出微笑。


“柯拉先生脸上的妆真的是画的吗?”在被夜色浸润的房间内,罗的眼睛像蜂蜜结晶一样亮,“泡过温泉洗过澡,却一点都没掉,颜色甚至没有变浅。以前在唐吉诃德家族时好像也是这样,无论风吹雨打,妆都不花。”


“是画的,但用了卧底的特技。”罗西南迪弯下腰,“试着擦一擦?”


青年犹豫了一会,抬起左手,大拇指抹过罗西南迪的右眼之下,又用力蹭了蹭他的嘴角。


“完全没有变化啊。”青年看着自己的指腹,上面干干净净。


“只有我自己想擦的时候才能擦掉。”罗西南迪直起腰,用指关节稍微按了下脸颊侧面,然后展示给罗看。看到他手上的一抹红色,青年瞪大了眼睛。


“怎么做到的?”


“秘密。”罗西南迪走出房间,罗跟到他的身边,“罗身上的和手臂上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刺青吧?”


“嗯。”


“感觉会很痛啊。”想到罗背后那么大的海贼标,纹身针是怎样戳进背后皮肤的,罗西南迪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可以忍受。而且不是一口气全纹上去的。”罗伸出一只手,骨节上倒置的“DEATH”映在罗西南迪眼中,“两年以前,我还只有左手上有这个字母纹身。”


“这样吗?”罗西南迪有些不知所措,“也就是说之后可能还会增加?”


“不会了。”罗轻快地说,“已经不需要了。”


“从叛逆时期成长了。”罗西南迪评论道。


“……”


两个人离开温泉旅馆,踏上大路,走了大约几十米拐进一条小巷,看到了居酒屋的招牌。乍一看里面的顾客不少,但等罗西南迪走进店内,才发现大部分人已经醉倒,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走到吧台前,罗坐在他的身边,有之前的失误在先,罗西南迪谨慎地确认自己取消了静音能力,才向吧台另一侧绑着头带的店长打招呼。店长看起来不善言辞,沉默地向他们点点头,指了下墙上挂着的标牌和桌上放着的纸笔,就又忙起了手上的事。


罗西南迪一边询问着罗的意见,一边把各种烤物炸物写了个遍,当然还有他到和之国之后爱上的茶泡饭——饭里的梅干简直是画龙点睛的绝味。然后,他不顾罗“吃不下那么多”的抗议,又给罗加了几条烤平鱼和烤秋刀鱼。他还发现店内特制的甜品组合有南瓜馅的和果子,上一次的遗憾在心中复苏,他立刻把它写了上去。


餐品点的差不多了,罗西南迪眺望着饮品的标牌,下意识地写上橙汁之后,忽然回过味来。


“对了!罗现在能喝酒了啊。”他笑着说,“我心里总觉得你还只有13岁。”


“13岁长到现在的个头?”青年支着头瞟了他一眼。


“在我眼里罗还是很小啊。”罗西南迪把橙汁划去,又扫视着墙上的菜单,“到膝盖和到腰,有多少区别?”


他已经发觉罗不愿意被当成小孩子对待,所以是稍微带着刻意说出这句话的。作为红心团船长的罗在罗西南迪眼中总是过分沉静,让他忍不住想要看对方像小时候那样炸毛的样子。可惜青年并没有生气,只是用低沉却很有压迫性的声音说:“我现在是和柯拉先生一样的26岁。”


“我已经39岁了。”罗西南迪纠正说,“就算外表看不太出来,肉体经历的时间也是实打实的,别随随便便就把13岁的年龄差抹掉。”


“哼。”罗别过头,也去看标牌,“柯拉先生也不要太小看我。今天柯拉先生不管喝什么酒,我都奉陪到底。”


“真的吗?”罗西南迪愉快地眯起眼睛,“我想喝梅酒,里面泡着梅子的那种。”


“呃……”


看到青年面露窘色,罗西南迪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罗刚才还晕头转向地躺着,就不要硬撑着拼酒了。今天我也没打算多喝。”他在纸上写下梅酒以后,又看了会标牌,“给罗点柚子酒,好吗?”


烤串一碟碟上得极快,天妇罗外壳炸得金黄焦脆,让罗西南迪食指大动。他重新打开Closet,一边和罗闲聊一边享受着满桌美味,最爱的梅干茶泡饭自然要留到最后。甜品组合中的南瓜挞只有一个,他掰开分了一半给罗,两个人鼓着腮帮子咀嚼,然后共同得出了“太甜了”的评价。等到肚子填到七成饱,桌上也多了两个梅酒的空酒瓶,第三瓶也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一。罗西南迪是醉后容易兴奋、脸上却看不太出来的类型,罗则刚好相反。虽说柚子酒度数很低,罗也只喝了一瓶不到,但也许是吃得不够多,青年从眼角到嘴唇都染上了醺色,脸颊比刚从温泉出来那会还要红。罗西南迪递给他一杯清水,看着罗仰头灌进去,喉结滚动着将水咽进喉咙。


“还好吗?”


“我的酒量不错的。”青年夹了块鱼肉到嘴里,“毕竟是海贼。”


“明明脸都红成这样了?”


借着醉意,罗西南迪靠过去,食指戳了戳青年的脸颊,罗侧头避开。


“反倒是柯拉先生喝得有点多吧。”


“就这点量,还差得远。”罗西南迪敲了敲左手边的梅酒酒瓶,“我的脑子清醒得很。”


“对于新任‘四皇’,海军下一步打算怎么做?”青年冷不丁地提问。


“不告诉你。”罗西南迪用手掌托着腮,拉长了声音说,“话说回来,那种事我也不知道啊。真是的,在罗面前一点都不能放松。你对我也稍微尊敬一些啊。”


“‘尊敬’……”罗把筷子平放在碟上,“那就是柯拉先生想要看到的,我对你的态度?”


“嗯?”罗西南迪又对着酒瓶口灌了几口,费力地跟上对方的思维,“当然了,我作为大人也有想要维护的面子。我知道啦,在罗眼中,‘罗西南迪’又冒失,能力又不帅,还是个海军,但曾经也朝夕相处了半年吧?在我看来,罗已经是现在世界上最了解我、也距离我最近的人了,当然想要得到罗的认可。”


青年沉默着,把最后一点柚子酒倒进杯中,啜了一口。


“柯拉先生在我眼中,就只是‘柯拉先生’。尊敬、认可……具体来说,柯拉先生希望我怎么做呢?”


“虽然我不太擅长描述……”罗西南迪揉着眉心,组织着语言,“大约就是,希望罗开心。希望罗经常笑。希望罗能自由快乐地航行。少熬些夜。别再继续纹身了哦?好不容易能恢复成一身健康的皮肤。还有——”


“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是说对柯拉先生。”


“嗯……刚才说罗是距我最近的人,但果然还是想把距离再拉近一些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罗西南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继续讲出真心话,“比如说,辛苦的时候来找我倾诉。平常再多依赖我一些。给我一些疼爱你的机会。”


“那是说,弟弟一样的感觉?”青年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条椅子腿翘了起来。


“弟弟?”罗西南迪挠着头,脑袋里浮现出困惑,但他决定先把这些疑问跳过,“也许是吧。我是家里最小的,在海军里也总是受人照顾,所以能有弟弟妹妹一样的人来让我关照,我觉得很满足。”


“我明白了。”


青年端起杯子,把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金眸却垂落下去,钉在木桌和地面之间的某一处,罗西南迪望着他。


“罗,上次的那只纸鹤,你扔掉了吗?”他问道。


“没有。柯拉先生想要的话——”


“不用还给我,别丢掉就行,那可是我倾力之作。一直带在身边吧,就像是……”罗西南迪搜肠刮肚,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嗯。”





这之后,罗不再说话,一脸平淡地翻看花都居民手绘的光月家武勇传。在罗西南迪的努力下,他们没有浪费一丁点食物,杯盘碟都是精光。等他数完付账的钱币放上柜台,罗已经起身走到了店外,罗西南迪连忙追了出去。深夜,花都安静了许多,烟花与人一同睡去,冷风拍着罗西南迪的额头,他跌跌撞撞地勉强维持直线的步伐,黑头发的青年则镇静地走在前面,步幅迈得很大。


“喂——罗,别走那么快啊。”


青年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已经快要走出巷口。罗西南迪三步并作两步,极其危险地滑了一下,好不容易追到了罗的身后。


“罗……?”他俯身望着罗头顶的发旋,“怎么了?有急事要走吗?”


“没有。”对方回答得平直,却再显然不过地正压抑着某种情绪。


“哈啊……我总是看不出罗在想什么。”罗西南迪抱怨着,伸手勾住青年的肩膀,“不把事情说明白,柯拉先生搞不懂啊。”


罗回过头来。一瞬间,他看到黑发之下琥珀眼瞳闪动的危险金光。罗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得弯下了腰,然后罗西南迪的嘴唇猛地撞到了对方的嘴唇,以及嘴唇下的牙齿。一个柔软却有力的东西撬开了他的牙关,伸进来缠上他因为惊愕而动弹不得的舌头。尖锐的犬齿划破了他的下唇,被撕咬和被吮吸的疼痛像无数闪电横贯他的脑海,却迟迟没有引来唤醒自身意志的雷声。


“我一直想对你这样做。”罗收回舌头,嘴唇贴着他的嘴唇说,“自从米尼翁岛以后。明明知道你已经死了,我却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你的那句话,飞燕岛的那个夜晚,我……”


青年顿住了,像野兽一样粗重地喘息着,又嘶声说。


“你被治愈,苏醒,留在海军,一级级晋升,我继续当我的海贼,在海上游荡,这本应是最好的结局。是你给了我电话虫。是你给了我纸鹤。是你又要试图把‘爱’灌输给我,告诉我你想更近一步,即使你所谓的‘爱’和‘拉近距离’,和我这么多年来脑袋里的那种没有半点相同。你问我对你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想法?”罗发出一声带着绝望的冷笑,粗暴地向下扯开自己的领口,蔓遍在青年胸膛的红心就这样刺目地暴露在罗西南迪眼前,“现在你知道了。搞懂了。满意了?”


罗猛地推开他,罗西南迪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小巷的围墙上。青年转过身,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大步走出巷口,旋而消失不见。


罗西南迪仰起头靠在墙上,望着星空。他脑子里快速地闪过很多片段。那些谈话中的异样感,交错着的不和谐音,现在他得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不知道为什么,罗西南迪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追上去,青年一定又会借助那个狡猾的能力,像飞鸟一样不知所踪。


过了一会,他慢慢走出小巷。自然,哪里都寻觅不到青年的身影,而在巷口和温泉旅馆之间卖油豆腐的摊位,身穿法披、摇着团扇的大叔坐在摊车旁边,摇头晃脑地哼着歌谣。


“请问,现在几点了?”罗西南迪对他颔首道。


“啊?不知道呐。”大叔乐呵呵地说,“不过,肯定还不到睡觉的时间。”


罗西南迪并不真的需要确认时间,也并不想睡觉。Closet的失效,证明青年确实已经走远。


罗西南迪垂下头。在口袋里摸索烟草时,他轻轻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尝到了柚子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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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为了这个场景才写的这篇文。本来应该在(3)附近出现的剧情,竟然拖到了(9)!

总之,从最初见面罗就忍得很辛苦。会在温泉里泡晕也是,倒不是因为什么卑劣之事,只是他实在需要一个人静一会。


之前提到罗做的梦。那个梦其实是这样的:因为在唐家两年手上染的血,还有害死柯拉先生这件事,罗梦见自己死后进入地狱。正在害怕的时候,柯拉松忽然冒出来说自己是导游,带他去参观地狱,途中不慎跌进了沸水,又笑嘻嘻地爬了出来。要罗来说的话柯拉先生当然在天堂,地狱里只有多弗朗明哥这种恶魔!

罗做了很多有关柯拉先生的梦。梦里柯拉先生总是笑着的,笑着逗他,笑着听他讲述经历,以及……笑着触碰他的身体。所以虽然都是幸福的梦,但醒来之后也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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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