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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罗】飞鸟的去向(10)

本次更新约5k字,完结。原作轴德岛后,bug见谅。

第一章→(1)上一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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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步走在花都外缘的旧街上。不知道这是第几圈了,夜更加幽静,他的脑子却乱到极点。本来他没想要在那个场景下和柯拉松说明一切,然而感情压抑了太久,即使是少量的酒精也令他的自控力在无意间松弛,而柯拉松的突然贴近则让他最后一丝理智断了弦。在冲口而出的那些话中,他指责柯拉松无知无觉地抛出不平等的橄榄枝,但罗也很清楚,在面对那个人的好意时,自己接受得有多么欣然。只是,他以为他可以维持自己该有的样子,可以定期和柯拉松保持联系甚至见面,可以在两个人独处时微笑地听对方谈天说地,可以冷静应付那个人总是缺乏深思的过近接触。没能守好底线,在私情和压力中溃败的人是他。


酒意早就消散,罗感到一阵懊悔。他并不后悔在小巷里吻了柯拉松,在他内心深处,也许一直知道总有一天这层窗户纸要被捅破,而审判日的提前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后悔的只是自己又中途离开,抛下柯拉松一个人在身后。固然他现在可以拨电话虫过去道歉——假如对方还愿意接,但那不过是上次情况的重演。


他明明向柯拉松保证过,这一次会好好待到结束。


罗叹了口气,转过身,向通往温泉旅馆的小径走去。也许柯拉松已经不会再回到那个房间,但无论如何,罗不会再让自己破坏约定。


温泉门口挂着醒目的红色灯笼,大街上远远地就能看到。罗推开门走进前厅,没有看到人影,前台的少女也许已经回房休息。他走过亮着昏黄蜡烛的走廊,在房间门前驻足。虽然知道旅馆里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主人,但是因为衣物等都放在房间,他们之前离开时还是谨慎地上了锁。钥匙在罗的身上,如果柯拉松已经回到温泉旅馆,那么需要找到前台的女孩要到备用钥匙,才能进入房间。


罗做了一次深呼吸,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里面一片漆黑。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放松还是失望。罗没有去拉灯绳,而是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了下来。半瓶温泉牛奶还放在左手边,他摸了摸,瓶身已经变温了很多。


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尖。这之后该怎么做?他没有一丝睡意。坐在这里等到天色大亮?如果柯拉松真的回来,他又该对他说什么?


如果柯拉松真的回来……


罗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翻身跪起,伸手拉开旁边衣柜的推拉门。高大的金发男人正抱着膝盖缩在里面,歪头对他竖起两根手指。


“Bingo。”






看到罗下意识要站起来,罗西南迪立刻钻出衣柜,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把对方逼到墙角。


不要逃,罗。他想着,紧紧握住了青年那只布满纹身、总是触动转移能力的左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眸向右下方躲闪,失去血色的双唇吐出明知故问的话语。


“你这又是什么反应?我没有那么可怕吧。”罗西南迪紧盯着对方的脸,“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只是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谈话已经结束了。”青年不带感情地说,依然没有看他。


“罗还没有听到我的回答。”罗西南迪低声说。


“当时看到你的表情,傻子都会明白。”罗咬了咬牙,“所以说我不想听啊。”


“嘴上说自己26岁26岁,这种时候却开始耍孩子脾气?”罗西南迪靠得离罗更近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单向电话虫。既然自说自话地把球抛给别人,就要做好对方会把球扔回来的准备。”


“那你说啊。”青年的目光猛地移回到罗西南迪的脸上,金眸中卷起不稳的狂风,“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我不会躲也不会逃,可以了吗?”


“那你听好了,罗。”罗西南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进暗金色,“我不喜欢男人。也从来没有用那种眼光看过罗。”


青年的睫毛抖动了几下,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那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这句话,“你藏在衣柜里等我回来,就是为了干净利落地拒绝我吗?我还不知道,原来柯拉先生为人——”


“谁说我要拒绝?”罗西南迪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听我说完。我以前没有想过和罗之间的事情,不代表以后就不会。”


“哈啊?那是什么意思?”青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这几个小时,我仔细考虑过了。”罗西南迪格外认真地说,“罗很帅气,很厉害,而且还喜欢我——按照罗的话,喜欢了整整十三年之久。我要撤回‘弟弟’那句前言。在我心中,罗不是家人,不是朋友,更不是单纯的需要我照顾的某个小孩,而一直是最特殊的存在。罗对我有特别的感情,我虽然吃惊,但也非常高兴。所以,我会试着去喜欢罗。”


他尽量有条理地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述说出来,语气极其诚恳,面对他的努力,青年却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试着去喜欢’?这就是你的回答?”罗眯起眼睛,“也许柯拉先生有一些误会。自私,贪婪,占有欲,这些不堪的事物,你有想过吗?恋爱中的喜欢从来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我是认真在说的,不是在玩过家家!”


“我也是认真的。”罗西南迪有些生气地蹙起眉头,“能重新见到罗,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对于这些事情从来没有深想过,所以之前才会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是,为什么我对罗的感情,就不能转化为恋爱意义的爱?想到和罗在一起我只觉得开心,罗期望的任何事我都可以去做,无论是精神上的喜欢还是身体上的接触——”


“你只是在讲一些空谈罢了,你根本做不到那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罗跪着挺直了身体,几乎喊了出来。


“为什么要如此断定?”罗西南迪的声音比罗还要大,“我会拒绝,我做不到,我只是同情,你又有什么依据这样说?以前,我对罗做的最亲密的事情可能不过如此,”他用空着的手捋起青年短短的前发,吻了一下罗的额头,“现在,第一次也许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他抬起青年的下巴,低头胡乱在对方的唇上啄了一下,金眸陡然睁大,“但是在这之后,”他单手捏住罗的下颚,侧过头让两个人的唇深深交叠。罗西南迪不太会用嘴唇,牙齿总是与罗的相撞,但他依然不管不顾地把舌头探了进去,先是粗略地磨过对方上牙床的棱线,再去找沉在下齿间的那只小兽。它比起几小时前要迟钝许多,简直像是陷入冬眠了一般,罗西南迪试着将它拥起,再缠紧,直到自己几乎缺氧才松开。青年的双瞳睁得如同两轮满月,胸口只有略微的起伏,罗西南迪却把手肘撑在罗的头侧,重重地喘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呼吸。


安静重新降临狭小的房间。罗西南迪一直握着罗的手的那只手缓缓上移,停在大臂的位置,然后他垂下头,把脸埋进了青年的肩膀。


“刚才那个……才是我第二次和人接吻。”他脸上发烧,“吻技很差吧?抱歉。”


“……没什么。”青年僵硬地回答道。






两个人肩并着肩,罗躺在他的左边。罗西南迪把拘束的领带和马甲都脱掉,袖子学罗那样挽到手肘,全身放松地躺在床铺上。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在罗西南迪齿间上下摆动,他望着天花板,忽然间轻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罗的声音从他肩膀一侧传来,罗西南迪抬手把香烟夹在指间。


“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那时,罗还是个小不点——”他顿住了,又说,“不过,罗不喜欢总听我讲过去的事吧?”


“你说吧。”青年说话的声音很安静。


“去往米尼翁岛的小船上,铂铅病的症状已经发作了,罗一直高烧不退,天气又冷得要命。”罗西南迪眼前浮起了北海漆黑的夜和无穷无尽的海面,“那个晚上,我打算用大衣裹紧罗在船底睡,结果习惯性地点上了烟,就那么睡着了。梦中,我闻到烧焦的味道,醒来发现大衣正在熊熊燃烧,差点把小船都点着。灭掉火以后,我很生气,想把打火机和烟盒都丢进海里,罗却攥住了我的手。”


想到那会罗的手还很小,握着自己手腕时手指无法完全合拢,罗西南迪怀念地微笑起来。


“罗说,没关系,刚才很暖和,但是把大衣烧光就麻烦了,然后从烟盒里拿了四支烟塞进我嘴里,让我用这个忍耐。说真的,没点燃的烟一点味道都没有,不管是一根还是四根,但是那个寒冷的晚上就那样过来了。罗还有印象吗?”


“不太记得了。”青年低声说。


“也是自然啊。当时罗说完就又昏睡过去了。”


罗西南迪向左偏过头,盯着青年的侧脸和直挺的鼻梁看了一会,问道。


“罗,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青年微阖着眼睛,罗西南迪只能看到一小点金色。他思索了片刻,回答说。


“罗不会对我做什么,也不会允许我抱你。”


“你知道的很清楚啊。”青年动了一下,向另一侧转过身,用后背对着罗西南迪。


“那,枕着我的胳膊呢?”罗西南迪不放弃地说,“虽然上面都是肌肉,但放松下来也很软的。”


青年没有说话,但是稍微侧仰起头。见状,罗西南迪把左手手臂从罗的颈部和枕头之间的缝隙伸了进去,罗调整了一下姿势,枕了上去。沉甸甸的重量落在罗西南迪的大臂上,让他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你手臂上的伤,是不是又增加了?”罗忽然问。


“毕竟十三年太长,要训练得很刻苦才能追上来啊。”


沉默了一会,青年又说。


“那个……刚才在巷子里,对不起。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柯拉先生受伤了……”


罗西南迪想了一会,才从青年难堪的语气中推测出他说的是什么。


“你不提我都忘了。早就不疼了,现在回忆起那个吻,也只记得柚子酒的味道。”他打趣道,“啊,不过这么说来……我不该喝那么多梅酒的。罗很讨厌梅子的吧?”


“是啊。”青年小声说,“梅子,酒,烟草。都是我平常不太会去尝的东西,混在一起,却变成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罗西南迪怔了半晌。他绷紧了伸出去让罗枕着的那条手臂,慢慢把无名指和小指收进掌心,只留剩下三个手指伸在外面。


“‘Shambles’。”他模仿着青年的语气,“‘啪’!”


“你在玩什么啊。”


“我好像有点理解上一次在珊瑚岛浅滩时罗的心情了,”罗西南迪郑重其事地说,“所以也想试着逃跑一下。可惜我只能原地不动。”


“……别取笑我了。”


青年的手握了上来,破坏了他摆好的手型,但就停在了那里没有离开,于是罗西南迪调整着手指,直到与对方十指交握。心跳让他有些呼吸困难,青年没有再动,而罗西南迪感受到罗的脸颊隔着衬衫贴在自己手臂上一小片炽热的肌肤。






他似乎做了一些很充实也很美好的梦,但梦的内容在被记忆捕获以前就滑去了意识的深渊。当罗西南迪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明亮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环顾着四周。


“罗?”


他身边的床铺整整齐齐。罗西南迪打开衣柜,又查看了浴室,四处都没有黑发青年的身影,而青年的帽子、大衣等所持物品也消失不见。罗西南迪的嘴唇隐隐作痛,他用力按着额头,不确定昨天晚上罗回到房间后两个人的对话以及第二次的吻是否都是醉酒后的一场梦,直到他的视线定在枕边那只折得极为蹩脚的纸鹤上。


如果能选,他真希望不是用这种方式来确认。


“……都说了不用还回来了。”


罗西南迪颓然坐回床铺,双手揉着头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被重新定义,却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无论如何,他现在还是回到了起点,只能守着那只电话虫,等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响起的铃声。


他抱头消沉了一会,决定还是打起精神,先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当罗西南迪拿起纸鹤,准备揣进胸口时,他的动作停住了。


罗西南迪轻柔地把纸鹤平放在手掌上,让它优雅地立起来。几秒钟以后,鸟儿动了一下,身体向阳光的方向倾倒。罗西南迪的心怦怦跳着,动作毛躁地将纸鹤拆开,慌乱之中把已经皱软的纸撕破了几个缺口。半分钟以后,曾经罗给他的那张白纸恢复了原状,摊在他的手心,只是多了很多道折痕,以及一行笔迹。


一周之内,我会再联系你。


然而罗西南迪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在这句话上。在黑色的笔迹和交错的折痕中央,是一片正方形的纸片,像被注入了生命的魔力一般,正在向罗西南迪指尖的方向轻轻移动。


罗西南迪把它攥在手里,头埋进膝盖,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飞鸟,终将于倦时归巢。






一张平平无奇的纸片在修长的手指间轻灵飘动,眨眼间就化身为一只白鸟。


“哦哦哦!船长好厉害!”


“是在和之国学会的吗?”


“能不能折一只贝波?”


白熊正试图用爪子把纸鹤抓起来,看到它的翅膀脆弱地折了一个角,又大惊失色地赶快放回了自家船长的手心。对方倒是不在意地把纸鹤塞回它的爪子里。


“我只会这个。”红心海贼团船长站起身,斗篷向后扬去,露出肩膀上的红心。


“也教一下我们吧,船长!”夏其举起一只手央求道。


“我现在有事要做。”罗已经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随着手术室空间飞速展开,贝波爪子上的纸鹤像魔术一样变回了一张白纸。


“看着折痕自己学吧,很容易的。”抛下这句话,罗又转过了身。


“船长??这样哪里搞得懂啦!!”


然而青年已经离开了舱室。


罗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从大衣里拿出红色电话虫。房间内没有开灯,舷窗外微微透着深海下的光。曾经,他自虐般地享受着潜水艇中安谧的黑夜,而从今以后,这样的漆黑也不复从前。因为,指向罗西南迪中佐的那张红心形状的生命纸,正在他的帽檐里侧持续地散发着金色阳光。






飞鸟的去向

To the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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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放飞的风筝

怕你心痛才自由

记忆的线索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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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ぶ鳥の行方

本来想轻松地随便写写,结果莫名燃起了要完美嵌入原作框架下的决心(明明从最开始见到的是罗西南迪不是战国就嵌入不了了啊!),结果写得超艰苦。

柯视角都是【罗西南迪】,罗视角都是【柯拉松】,反正都是一样的柯拉南迪!(语言能力归零)

总之,想看酸涩一点的柯罗谈恋爱,虽然发展和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他们一心向彼此,完全纠结不起来),但最后也谈到了很恋爱的恋爱所以满足了,希望大家也看得开心!(语言能力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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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5